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侦碳家认为,上述原因涵盖了艾罗能源去年业绩下降的主要原因。首先,欧洲市场不仅是户用储能行业最重要的区域市场,同时也是艾罗能源最核心的收入来源。翻阅艾罗能源在2023年的招股说明书可以发现,艾罗能源产品主要销往境外国家,包括欧洲、美国、澳大利亚等国家和地区,但其中最大的销售市场还是欧洲。虽然艾罗能源2024年的正式年报尚未面世,但仅从其IPO的报告期内,来自欧洲市场的各期销售收入要分别占到同期营业收入的74.25%、78.11%、94.50%和93.04%,就足见欧洲市场对艾罗能源的特殊重要性。
在欧洲市场,户用储能产品与电价之间的关系,有些类似于经济学上的互补品。一般来说,当电价上涨时,则用户对户用储能产品的需求上升;而当电价下降时,用户对户用储能产品的需求也往往随之下降。2024年,随着欧洲天然气价格下降,居民电价也同样下降,间接导致户用储能的回报投资率下降。以5kW光伏+10kWh储能系统为例,当欧洲地区终端电价在0.4EUR/kWh时,约为8年可以收回投资,此时有光有储相对于有光无储,前者更具有经济性。但2024年欧洲主要国家实际的终端电价水平却明显低于上述数值,比如10月份德国、意大利、英国的终端电价分别仅有0.3915、0.3136、和0.3592EUR/kWh。过低的电价无疑削弱了户用储能所能带来的经济性优势,也压制了欧洲市场对户用储能产品的需求,最终也造成了艾罗能源的营收在2024年大幅下降。
另外,俄乌战争对欧洲户用储能市场的影响,也在2024年变得对艾罗能源偏负面。在2022年2月,俄乌战争爆发之初,由于对原先来自俄罗斯的廉价天然气进行,欧洲市场天然气价格一度暴涨数倍,间接也大大推高了电价,由于当时户用储能可以为用户节约大量电费,储能产品市场需求的火爆也点燃了储能企业的业绩火箭,艾罗能源2022年的营收也从8.33亿元增长到46.12亿元,一年内同比增长了453.66%,这其中靠间接发“战争财”,起到了重要作用。实际上,艾罗能源能够在2024年IPO成功,成为光伏行业仅有的三位幸存者,与其在2022年业绩大爆发密不可分,而在这份惊人业绩增长背后,偶发战争因素带来的重大利好起到了重要托举作用。但客观来说,这种靠搭战争顺风车实现的业绩暴增,未来可持续性会很差,艾罗能源刚上市就业绩大幅下降,净利润下降8成,就是最好的证明。
展望未来,艾罗能源后续业绩还可能受到欧洲市场补贴政策、关税壁垒、和国际政治关系等方面的影响。比如意大利等国家对户用储能补贴政策在持续退坡,补贴最高额2022年底从110%下降到90%,之后两年内又陆续降至最低65%。上述补贴持续退坡大幅降低了户用储能所能带来的收益,对艾罗能源储能产品在欧洲当地市场的销售显然构成不利。当然,欧洲市场一些国家同时也在下调电价补贴,比如意大利停止光伏上网电价补贴,这由变相推动了当地市场对储能系统产品的需求,对艾罗能源构成了利好。
于是有媒体报导,艾罗能源在2023年增加516名研发人员的同时,生产人员却减少了624名。虽然理论上存在招聘研发人员和解雇生产人员两条线并行的可能性,但实际上按照240个工作日计算,艾罗能源至少每天要净录用2名以上研发人员才可能完成上述指标,在现实中几乎没有可能实现;而且持续每天净解雇2名以上生产人员又是否会影响生产?因此大概率会有相当数量的生产人员在此过程中被动升级为研发人员,至于这部分员工在身份升级后的实际能力和贡献是否也同样升级,那就是见仁见智的问题了。
曾经有一些IPO企业,在上市后随即进行财务大洗澡,导致业绩很快变脸,和上市前报告期内的业绩显现迥异,甚至出现了天壤之别。而财务大洗澡的主要原因包括为了硬凑上市条件、为了推高估值、抬高发行价格或者吸引更多融资甚至超募等。当然,财务大洗澡过度就可能成为财务造假,比如紫晶存储在2017年至2020年期间,通过虚构销售合同、伪造物流单据、伪造验收单据入账、安排资金回款以及提前确认收入等手法,累计虚增营业收入逾7亿元,虚增利润超3.7亿元。结果上市后原形毕露,业绩急剧恶化,最终因财务舞弊被退市,主要责任人也受到了相应处罚。
2022年和2023上半年,GBC Solino分别为艾罗能源贡献了9.37亿元和9.90亿元销售收入,为艾罗能源在2024年1月成功上市立下了汗马功劳。然而据媒体披露,GBC Solino在整个2023年的销售额也仅有2.06亿元,按照7.5的汇率折算约合人民币15.45亿元。如果按全年简单折算,GBC Solino向艾罗能源的采购金额应为9.90*2=19.80亿元,已经超过了GBC Solino在2023全年的销售额15.45亿元,超额部分无疑沦为了库存。